罗杀方程式

谁给我整迷宫

脚步




“真矢,快看看是谁来了。”

“唔?”

真矢正玩着积木,公主城堡马上就要搭好了。听见父亲的呼唤,她茫然地扭过小脸,只看到了一颗毛绒绒的奶金脑袋,躲在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后。那个叔叔又高又壮,手臂上的也毛绒绒的,让人想揪一把。

“克洛迪娜,出来打招呼。”

女孩拽着毛叔叔的手臂,歪着脑袋看过来,睫毛长长的,小扇子似的扑闪着,真矢也好奇地歪过脑袋,对上了她的眼睛。

“啊,是阿瑞!!”真矢想到了广告里的小女仆,“不要输给痛痛!!”

“…唔…”女孩憋红了脸,“…才不是!”

天堂裕一哈哈大笑,揽着老友的肩膀进了客厅。

“可以再让我看一遍嘛?”小真矢的眼里冒出了星星。

“好吧,不过只有一次!”克洛学着爸爸的样子揣起了胳膊,鼻子似乎翘到了天上,“不要输给痛痛…给不认输的你makenain~”

说完CM还有模有样地给了真矢一个wink。

父亲留了他们吃晚饭,克洛迪娜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,像一位真正的小公主,真矢学着她的模样把背挺得笔直,克洛迪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你学我!”

真矢得意地冲她吐舌头。

天堂裕一将圆润的灯笼椒夹进女儿盘子里,真矢皮球一样一下子泄了气,苦着脸看向父亲。

“要长高就得吃掉哦~”天堂裕一得意地冲女儿挑眉,父女俩的神情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克洛迪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,肉肉的小手悄悄握住叉子,趁着大人们不注意,一把叉住青椒塞进了嘴里,拼命嚼了起来,腮帮子鼓得高高的,像只小猴子。

吃过晚饭,两只小猴子凑在河堤边玩。

“你看,我会打水漂!”父亲教过她怎么玩,真矢捡起一片石头,石子飞过一道优美的弧线,咕咚咕咚跳了好几圈,沉入水面。

“…我也会!”克洛迪娜不认输。

“我还会跳芭蕾呢!”真矢炫耀道,“是妈妈教我的!”

“我也会!我还会跳爵士!”

“我爸爸是好多好多比赛的裁判呢!”

“我爸爸是设计师!”

“我妈妈是宝冢的演员呢!”

“我妈妈也是!她还是top!”

孩子气地拌着嘴,似乎谁也不服谁,克洛迪娜小脸急的发红,“那我们怎么决胜负?”

“嗯…”真矢托着下巴使劲想,好像克洛迪娜给她出了个难题,“唔…我们来比谁跑得快!”

说完拔腿就跑。

“...你耍赖!!”小小的吼声远远从背后飘来。克洛迪娜顺着真矢的脚步追了上去。

夕阳慢慢落下,两只小猴子跑累了就开始散步,两个小小的影子一前一后,克洛迪娜踩着真矢的脚印,走在河堤边。真矢的鞋子比她的大一点点,个子也比她高一点点,好像真的是她比较厉害呢。

鞋印慢慢重叠在一起,30码、35码、36码…克洛迪娜踩上一块崭新的泥土,真矢沉默着坐在河堤边,手上一块片状的石头。她闷不做声地扔了出去,和小时候一样,漂亮的水漂。

克洛迪娜放下书包,在她身边坐下,悄悄挪近了一点。
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
“...”真矢攥紧了拳头,掩住了手上的伤。

“她们…找你麻烦?”

沉默以对。

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

克洛迪娜低着头,从书包里翻出了一块紫菜饭团,献宝般亮在真矢面前,“锵~晚上没吃吧?”

女孩愣愣地接过,克洛迪娜的眼睛亮亮的,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她沉默着咬下第一口,里面包了糖和肉松,都是她喜欢的味道。

真矢慢慢吃着饭团,牙齿咬得紧紧的,眼眶发红。

“啊,发带松了。”克洛迪娜挪到她身后,一双巧手在她发间编织着,夜风从两人中间穿梭而过,清凉的感觉,像是夏天,又像是女孩指尖的温度。



“哎哟,这就是真矢大人啊~”

尖锐的嗓门异常刺耳,还伴随着周围阵阵的笑声。

卫生间里,其他人作鸟兽状散去,留下的却是青春期独有的恶意。

“昨天的图钉怎么样啊?今天看你还扭的挺骚啊~”女孩在镜子前扭出了S型,“要不要试试其他的?”

“可以让一下么?要上课了。”依旧是面无表情。

克洛迪娜咬着手帕,想上前做些什么,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。

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啊,星辰一样璀璨,此刻却蕴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,蒙了层浓重的灰尘,像只受伤的小兽。

【不要过来】

【不要看】

还是一样倔呢。

她皱了皱眉头,悄悄摸出手机,按下了拍摄键。

上学的路似乎变得更短了,克洛迪娜总是会叼着面包跟在那人身后,跌跌撞撞的,真矢的发尾轻轻飘扬着,随着她的脚步,走过转角的红绿灯,走过长长的河堤,路过大片的樱树,等她追上那头长发,上课铃声总是适时地响起。

“西条啊,你的分数怎么总是差那么一点呢?”班主任拍打着成绩单,“加加油,把咱们班的平均分提一提。”

总是差一点么…克洛迪娜垂下头,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脚,37码,小腿纤细有力,骨肉匀停。

“今天的数学作业。”那人放下一沓作业就走了。

离开办公室,一只纤长的胳膊伸了过来,带着一册厚厚的习题。

天台的风比河堤边要冷一些,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,西边的操场、生锈的篮球架、满是墨香的图书室、溢满汗味的体操房、一到春天就会盛放的樱树…克洛迪娜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
“我想去圣翔。”

“那我也去!”克洛迪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。

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

高中的真矢好像稍微开朗了一些,会跟着华恋的冷笑话微笑,在奈奈做饭时多吃一碗,心情好时,会轻轻地哼一首歌。

是她小时候经常唱的那首小鳄鱼。

“脸上有饼干渣。”真矢放下书,“少吃点零食。”

“哦…”

“今天刷睫毛膏了吗?眼睛好像亮了一点。”

是么?

克洛迪娜打开镜子,镜子里的女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不再是儿时那副稚气的模样。

镜子里倒映出另一张脸,星辰般璀璨的眼睛,带着微微的笑意;还有挂在宿舍里的丑丑的画像、B班的剧本、沉甸甸的书包和一张隐秘的合照。

“那副画…难道是我?”

“嗯”

“天堂真矢你开什么玩笑!!”

粉拳打在那人瘦削的肩膀上,娇嗔的责怪,手腕忽然被捉住了。

樱花飘落。

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,就像女孩们逐渐饱满起来的身体,充实又自由。B班在舞台上忙前忙后,克洛迪娜坐在后台,一针一线,丝丝密密,认真地缝着那人被扯开的袖子。

她和她,站在舞台中央,发着光。

她喜欢吃年轮蛋糕,喜欢不加糖的咖啡,不太能吃辣。

她的指尖在琴键之间跳动,仿佛飞舞出了蝴蝶。

她会在手机里存一些奇怪的搞笑图片,在夜晚与她分享。

她的鞋子定格在了37码,身高167公分,骨骼纤细匀称。

她还怕鬼,老被双叶拉着看鬼片。

她不爱笑,但是嘴角弯起来很好看,眉尖仿佛一柄刀,眼里总是蕴着沉郁的光。

她的背脊挺得笔直,步伐不紧不慢,也学会了等待。

她又走在了自己前方…

她走了。

 

“我会给你电话。”

为什么,又不告诉我?

我明明,一直都跟在你身后啊…

飞机轰鸣着远去,与记忆里的纸飞机逐渐重叠,那道弧线越飞越远,就像她们一起走过的脚印,被河水逐渐冲刷,留不下痕迹。

又是夏天啊…抬起头就能看到纷纷坠落的樱花,克洛迪娜翻着手机,一条条地回消息;冬天的情人节,远洋寄来的巧克力甜甜的,她捧着一杯热可可,吹去了飘浮的热气;一日一日地更新着照片和社交软件,却远远不及触摸她脸颊的温度。

一个人在上野公园散步,一个人搬着几十斤的箱子上上下下,一个人吃食堂、打网球,真矢获奖了、真矢和派拉蒙签约…真矢打来了电话。

克洛迪娜隔着电话,隔着一万公里的距离,穿过无数电波,轻轻说了句晚安。

 

“要不要喝一杯?”天堂裕一拎着两瓶清酒走进客厅,房子依旧是当初装修时的模样,女儿的玩具还堆在她的宝贝盒子里。

“好啊好啊。”

“你家小鬼怎么样了?”天堂裕一拧开瓶盖,“如今也是大姑娘啦,越变越好看咯。”

“哪有的事,明明你家女儿比较好看。我那个小鬼还是皮得很。”

“真矢还不愿意回来呢,”天堂裕一叹了口气,“你家女儿没意见?”

“迟早会回来的。”

爸爸们坐在酒桌上商业互吹,天堂裕一忽然收到了一条line消息。

照片里是个面容清俊的姑娘,眉尖如刀,似乎褪去了昨日的稚气,她身边是个奶金色发色的女孩,靠在她肩侧,在阳光下无声地微笑,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,指间圆环交叠。

姑娘们的面貌逐渐和小时候圆圆的脸重合,恍如昨日。

 

 

 

昨晚说了些丧气话,如今退圈的退圈,停更的停更,跳坑的跳坑,希望这篇能让诸位稍微回忆起自己喜欢迷宫的初心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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